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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 【赛罗中心】出航、出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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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2 10: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他与光之国的关系一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不可否认,赛罗的确很喜欢和那群年轻人们相处,他喜欢和艾克斯争吵,喜欢同欧布分享一块异星果脯,喜欢泰伽捷德一个大呼小叫一个假装羞涩地与他连机游戏,喜欢与银河和维克特利对练,时不时摆摆前辈架子带他们特训。
有些时候,赛罗甚至可以承认他不讨厌泽塔追在他屁股后面吵着要拜师。

他们只倾听,不评判。
……不像那群他永远也理解不了的大人物。

赛罗曾无意间听到曼和赛文的对话,昏暗的灯光下,赛文单手捂着脸,说我只是想让他不必背负赛文之子的名号,自由的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一切,哥,我真的错了吗?
而面目模糊的大学教授扶着兄弟的肩,低声安慰他说你的孩子也不曾愚钝到那个地步,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用心。

他忽然很想笑。
他站在无私的光明没注视到的转角,静静注视着自以为是的亮光。这一切其实都挺没意思的,赛罗意兴阑珊地决定这种行为也是时候停下了,他本来挺喜欢定时搜刮一圈科技局的新装备,给奥特兄弟们添点堵的同时也维持着那根若隐若现的风筝线。
少年无心再听下去,他悄然离去,就如同他从未到来。

“喂,戴拿,你说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赛罗仰面躺在K76某块巨石顶端,身边是从不曾停止呼啸的风沙,他朝着永远昏暗的天空伸出左手,这次不曾有艳蓝的血液泊泊而下,少年劲瘦但富有力量的手臂上一抹银光雪亮。
那是他所结下羁绊的赠礼。

安静聆听很久的损友沉默了片刻,他与他并肩躺在巨石上,与他凝视同一片星空,与他注视同一个起点。

为什么是戴拿?其实很简单,赛罗扒拉了扒拉自己其实称不上乏善可陈的朋友圈,接着沉痛面对他们这群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凑齐一对活着的父母的事实。
红莲?他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火焰战士满怀自豪地讲起船长慧眼识珠将他带回去的故事。
镜子?饶了他吧,赛罗到现在也不敢细问混血儿的双亲是否依然都健在。据他所知,二次元人与艾美拉达人的寿命尺度相差甚远。
詹伯特,……呃,他会叫编写自己主程序的科学家为创造主吗?创造主是他的父母吗?他已经直面过詹奈的红眼模式,实在不想挑战詹伯特的电子回路。
詹奈,pass。(詹奈:?)

至于高斯,说实话,高斯太靠谱了,所以pass。(高斯:?)
好吧,实话实说,高斯身上那种波澜不惊的温和会让他想起侃侃而谈的曼,而他现在着实不想想起任何一位大人物。

“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连我怎么想也不重要。”戴拿说,损友在此刻显露出了年长赋予他的从容,戴拿椭圆形的眼灯在昏暗的天光下无端显得温润,“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爹的朋友,总会站在你那边。”戴拿将双臂枕在脑后,他短暂地想起飞鸟信的童年,想起棒球,想起夕阳,想起飞鸟一马。
他说即使到现在我想起老头也时常气闷,我知道他有追求,他有责任,他有梦想,可他从没想过妈妈和我吗?如果你说你不能接受他们的说词就是小心眼,那我简直是全多元宇宙最大的混球,小少爷,我罪不至此吧?
赛罗拿胳膊肘给了他一拐子,再多的愁绪也被这人的诡异逻辑气笑了,他说你少偷换概念,这是一件事吗?还有我可能不是小心眼,但你一定是全多元宇宙最大的混球。

戴拿捂着肚子哀叫,一边打滚一边嚷嚷小少爷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赛罗坐起身,笑着又踹了他一脚,讲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于是戴拿也笑了,他盘腿坐起,撑着下巴漫无目的地扫视漫天红沙,不多时又把视线投回好友身上,男人的侧脸显得很可靠,他说这就对了,你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所以你又何必要和他们讲道理?”

“那是你经行的路,那是你的过往,你爹,你爹那群搞不清辈分的兄弟,你的队友,我和高斯,我们都没法真正感同身受,你觉得痛就是痛,跟随你自己的心。”

于是赛罗扪心自问。
他很久不曾回忆在光之国的童年,比起现在的日子,五千岁之前的日子平铺直叙到了无聊的地步。他自幼便是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他会有许多簇拥,有许多陪伴,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他眼中的世界。
红莲总是笑他,什么大名鼎鼎的浪客,小赛罗你是不是永远没过中二期?他还没来及回嘴,镜子骑士便会慢条斯理替他打响反击的第一枪——
“你也半斤八两吧,能打败本大爷的对手还没出生的红莲火焰先生?”

“嗤——”
“詹伯特你是不是笑了?”赛罗猛地回头,宣称机械造物代码里从来没有偷笑这一行的詹伯特板着一张脸,说赛罗你看错了,星网上说中二期的症状里也有妄想,你是不是真的……?
赛罗牙痒痒。

这种对话通常不了了之,或者延伸为一场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的大乱斗,直到麦迪基地不堪重负的修复系统发出蜂鸣。

不过某种程度来说,红莲倒也没怎么说错,年轻人总会有一种一人背负一切,与世界为敌真**酷的错觉,赛罗在地球上一边养伤一边把捷德拉扯大的时候,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队友们看着自己背影时的无奈。
谁没年轻过,是吧?热忱灼烫的心意落在眼底,总叫人不忍浇灭,可是呀,可是,可是没有人需要独自对抗世界。没有人真的孑孓独行,曾经呼啸过星海的狂风总认为自己孤独,而此刻身边也有了伴飞的流星。

“……是啊,那些都是我曾行的路。”
赛罗缓缓说,眼灯越来越亮,“那是我的经历,我的选择,我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造就了现在的我,我不会后悔我曾做的一切。”
“包括那个时候对火花核伸出了手。”他说,“现在的我不会那样做,但对那时的我,那是最好且唯一的选择。”

就像面临审讯时他所默念的那样,高高在上的奥特兄弟不懂得抚育院的小孩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即使是赛罗,也经历过无能为力的时刻。
不过是节普普通通的实训课,没人会想到会有稚嫩的光芒熄灭在这种时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赛罗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死亡。
什么叫渴望。

如果,如果。
如果我能够更强,如果我拥有更多的力量,是不是他就不会死?是不是那家伙的挚友就不会那么撕心裂肺?是不是院长老师就不会露出寂寞的表情?
是不是只要保护好所有人,那么就大家就永远不会孤独?

于是他决定伸手,他不觉得自己愚钝。
同样,也并不后悔。即使被流放蛮星,即使满身沉疴,即使独自流浪近千年。
他不后悔。

“所以抱歉,”赛罗说,“我总觉得该和你谈谈,不小心偷听到你们谈话这件事我道歉,但我从不后悔。”他再度露出了那股让人胆寒的平静,他平和且笃定地注视赛文,仿佛对面的不是他血缘上的父,而是某株花、某颗草,某种晶亮的矿石。

“不、不是这样的……”我得说点什么,莫大的恐慌翻涌而来,卷着无力反抗的赛文,吞没了他的手脚,没过了他的耳目。我得说点什么,他挣扎着开口,再不说的话真的就来不及了,有什么,有什么珍贵而易碎的事物从他的指缝中飞逝,越是想要握住,就越是失去。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自由的,不受束缚的——”

“我已经是自由且不受束缚的。”赛罗打断他,依旧平静,他的视线从赛文的脸上移开,投向了中心区那座永恒矗立的翡色高塔。从这个角度看确实不错,他想,果然看一眼少一眼的东西最漂亮。
他收回目光,重新注视着赛文,注视他们相似的肩甲,注视他们相同的艾梅利姆宝石,他不理解赛文此时的姿态。
“这不是如你当年所愿吗?我不受赛文之子的名字束缚,自由选择了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说实话,我很满意现在的自己。”
“你不满意你的选择吗?”

“不是这样的。”赛文猛地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流逝的时光,他从来没有期盼过这样的结局,他是他的孩子,他是、他是——
——他是赛文之子。

而长大的孩子下意识后仰避过这一抓,随后垫步后撤,直到判断赛文并不是想要动手之后才停下了动作。他仍是极坦然的样子,少年人蹭了蹭鼻尖,笑着说抱歉,这是条件反射。
可赛文分明见过年轻人们同他勾肩搭背时的样子,赛罗从不曾对他们应激。

他这才分明,他与赛罗究竟有多陌生。

赛罗迟疑了一瞬,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火花塔,最终还是拍了拍赛文的肩,说我的队友说总有些船舶需要远行,总有些水手们需要在路上,总有些灵魂骚动着叫嚣自由。

“你就当我只是需要出航。”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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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2 11:06: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想起该死的舞台剧了,我知道奥特赛文树敌太多,但我确实偶尔对他不满
阿零狂热激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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